养Unicorn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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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横】硬核06

嗷我也要心疼死了,啊乐乐怎么这么善良…横横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啊qaq

步空末独:

【滴,今日份打卡】




12.




       “米乐。”向横又叫住他,从二楼扶手的缝隙里探下脑袋,刘海上梳,露出完完整整一张干净的脸,小腹压在原木色栏杆上,一只脚尖微微凌空。




       彼时的米乐才刚刚跳下三级台阶落到一楼的平台上,扛着校保卫处那把巨大的硬扫帚,雄孔雀开屏似的架在肩头,听见向横在喊他,于是昂起头对他挥了挥手。




      “我待会儿去扫地,你去不去?”




      “不去。”




       向横几步跃下,空荡荡的灰蓝色校裤裤管被风灌满,路过米乐身边时伸手扶住他的另一只肩膀,目光平视前方,瞳孔里倒映着落日霞光,半张侧脸镀上一道毛茸茸的金边。




       他说完这句话便像一阵风似的踱远,背对着米乐高高举起右臂那么挥了两下,只伸着两指随意又自然地提醒:“扫完了记得来天台找我。”




      “好。”米乐继续扛着巨型扫帚,乖乖应了一声,眯着眼咬着向横的背影直到消失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十八中那几株老过校史的梧桐树粗壮茂盛,春天会飘漫天的飞絮。早上来的时候米乐忘了带备用口罩,把自己的借给向横,防止他容易过敏的娇贵鼻子被招惹。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向横戴好后又扯下一点。




     “米乐你不是吧,怎么这上面有一小块嘲唧唧的?”他手指捏住口罩尖端,垂着眼谨慎打量,“你不会舔到了吧?噫。”




       好在即使有点嫌弃也没有摘下来,米乐抿了抿嘴其实有点暗爽,做作地吸了几下鼻子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吃早餐。




       那一块地皮肉眼可见的垃圾很少,平时甚至根本不用安排人来特地打扫,纯粹是班主任头疼得没法了,望着优哉游哉的米乐无可奈何叹完好几波气后,随便想的处罚,可米乐没告诉向横具体原因,向横也没有多问。两个人以往平均三天就会轮流因为冲犯了种种条例而被指派去做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情,偶尔觉得好玩会分享一下原因,但这次米乐暗自决定不告诉向横,哪怕向横问起来。




       他挥动扫帚扬起阵阵灰尘,在一片霞光烂漫中遥望天台上模糊的人影,站在高处等风来的画面像极了青春电影的浪漫镜头。




       米乐嘴角不经意扬起来,低下头去更加卖力地把灰尘扫成小小一堆,心中装满了得意非凡的满足感与幸福感。想起几年前周杰伦自导自演的那部天台爱情,如同夏日夜晚提前登场的那口清甜柠檬味雪碧。




       向横两天前的那个中午和他一起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将身子探出去伸手捉风,细长白皙的手指在泛着淡蓝的半空中微微聚拢,让人腾地升起想去一把牵住的心痒。




      “真没意思。”向横瘪着嘴,缩着眉头用力抱怨,“为什么天台不给上啊,既然要锁起来干嘛还建呢?”




       米乐站在他身边,两个手掌抓着走廊台的瓷砖,自然而然地否认:“谁说的啊,天台开着的,放学我带你去。”




      “你少扯吧米乐。”




      “我发誓真的开了的。”




       米乐不算在骗人,只花了一秒钟就做好了这个决定。在下一个课间就站在人群中眯着眼睛亲切地按住某个幸运儿的肩膀,笑着说兄弟帮我去把四号楼天台门锁给砸了,不然我就把你砸了哈,乖。




      被幸运选中的男生紧张得直吞口水,迫于淫威乖乖照做了,虽然最后还是纸包不住火被告发到自己班主任那儿去,结局是被罚连续打扫包干区长达一周,米乐依然觉得这波不亏。




       将扫帚还回保卫处后米乐背着书包飞似的往楼上冲,蹬蹬蹬踏过一级级台阶,书包挂在背上被晃得一下一下撞在背上不停地叮铃咣琅。推开那道又窄又矮的天台门后,摁着起伏的胸膛钻进去顺便把门带上。


       


       向横伏在天台边曲着腿,黑色书包落在脚边,低头望向楼底一个个路过的同学的黑色脑袋,像一只只移动的蚂蚁,米乐走过去把可乐罐掏给他。向横拉开拉环,刺啦刺啦冒出深棕色液体,而后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微微凸起的喉结在拉长的颈部曲线上一上一下地移动,米乐守在他身边暗自叹气,感觉再这么迷醉地看下去迟早有一天得废了。




       很多时候喜欢只是一条线而已,米乐拉开属于自己的那罐可乐,悄悄在心里想。其实很多感觉早就朦朦胧胧,像埋在春天地表下只差一步就能破土而出的新芽,一旦在某个瞬间肯定地确认过没错啦你就是喜欢他,就会像开了雷达一样在他身上搁下更多更多甚至是全部的注意力。




       像是他能不拒绝和自己共用一只口罩,像是能帮他达成去天台的愿望,一点点的小事情都能洋溢出满满的成就感和快乐。




      “米乐,对不起。”




       向横边说边探出舌尖无意识地舔着沾上可乐渍的下嘴唇。




       今日份道歉也照常到账。




       头一回在学校里向横拽住他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忽然凑近时,米乐眼放精光地屏住呼吸,在心底大呼哎呦来吧宝贝儿我准备好了,结果这小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一本正经地张嘴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执拗又坚持不懈地每天向米乐说一句道歉,在早晨上学碰面的校门口,在中午一起吃饭的餐桌上,在放学后从背后追上来说完就走掉。




       他没过去那道坎儿。




       睡一觉冷静下来以后,就掉进疯狂后悔的水缸里,潜在水底咕噜咕噜地垂头丧气。




       嫉妒啊失望啊疼痛啊像灾害来临时慌不择路的难民,在亲眼见到敖三庇佑下的简亓时成堆地挤上心口,冲垮了所有理智,上赶着出现的米乐成了替罪羊。对着米乐一层一层脱掉衣服时想的却是时候要如何通知简亓,看他痛苦看他难受看他发怒,借此幼稚又不计后果的方式来验证自己在他心中的在乎程度。




       最终只是在兵荒马乱的那一天过后,躺在床上揉眼睛,清醒又绝望。




       简亓当然在乎啊。




       可和你要的在乎,不是一种啊。




       正常上学后所有老师都在交头接耳,谈及一向胡作非为的小霸王突然收敛不少,看来有个哥哥管管确实有用。




       向横左思右想后决定将简亓划进禁区,并叮嘱米乐监督他,严肃地声明如果再提到简亓就一定不要客气,直接掐他大腿掐清醒,米乐偷瞄着他的腿嗯嗯啊啊地答应。




       今天米乐回复向横那句对不起的还是一句没关系。




       两人保持着一种无言的默契,沉默无声地望向远处高高低低的建筑。




       米乐又吞进一口凉滋滋的可乐,举起手将罐身贴到发烫的眼皮上。




       人吧,好像不能停下来,平静地看一会儿风景就会轻易勾起些什么心绪。小白痴米乐懒得知道那么多事情,但他知道向横为什么会忽然渴望来天台,因为他难受。




       和向横一起吹风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可他宁愿不再要这个愿望。




       只要向横别再难过。




       他还知道向横装作义正言辞的面壳下其实躲着不舍,每一句对不起都不是不记得简亓了,反而是他放不下的证明。最开始米乐没有发现,大大咧咧,粗线条:嗨我的大兄dei,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甭管多大的尴尬也让它往事随风吧。终于终于小白痴米乐在某一瞬间认识到,向横每一句认认真真的对不起背后的话。




       ——对不起啦,今天也无法爱上你。




       米乐将喝空了的可乐罐扑通丢到楼底下,边摇头边不断重复,一声比一声更大。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13.




       向横蹲下来从书包里掏出小小一盒奶油蛋糕的时候才告诉米乐,今天是他那个倒霉爹的生日,并再三声明并不是有意记住的,把蛋糕分了一半给米乐后自己高举起半罐可乐,对着天空大声喊了一句王八蛋生日快乐。




       对于这个陌生人般的父亲向横没什么好讲的,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最精通的只有变着花样软硬兼施向母亲要钱,小时候有过一段模糊的、好像还蛮幸福的记忆,但算起来至少是五岁之前,也曾经对着幼儿园的同学炫耀自己爸爸又高又帅。慢慢长大后清晰地感受到家里的变故,和每况愈下的经济状况。他爸爸在家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难得几次见面望着越长越大的向横,那个男人只会流露出半茫然半慌乱的表情,然后迅速消失。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那样可能是因为简亓。”向横咬了口蛋糕,舌头卷进一小块绵软的白色奶油,侧过身来看着米乐,并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我和简亓长得挺像的吧?好像当年......我爸在简亓父母飞机失事后,一念之差害得家族破产,还欠了一大堆债,那时候已经有了我,他于是做了逃兵,把欠债全都推给了那会儿大学还没毕业的简亓。”




       他爸每每看见自己那张酷似简亓的脸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向横也不得而知,偶有几次在外惹事回到家里会挨揍,毫不手软的男人一边动手一边骂个不停,却好像始终藏着什么话。




     “我猜可能是‘你哥那么优秀你怎么这样啊’之类的。”向横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说这男的搞不搞笑,我是他生的又不是简亓生的,凭什么要去像他。”




      “敖三在酒店吼我那次我还挺委屈,过后想一想还是理解了,要是我和敖三的角色换换,有人那么对简亓,我就把他从棺材里拔出来再掐死一遍。”




       米乐蹲在地上一口一口吃着奶油蛋糕,默不作声地听着向横说话。向横说了好多好多以后慢慢停下了,于是米乐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向横,你说话算数吗?”




      “嗯?”




      “提到简亓就掐你大腿的事情。”米乐丢掉吃蛋糕的勺子,“我刚刚毛估过,你至少提到五遍了,就这次数我要是容嬷嬷,紫薇都被我扎死好几个了。”




       向横轻轻“唉”一声,拍拍自己脑门儿,乖乖伸出腿来,“行,说到做到。”




       米乐站起来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又弯下腰去从裤管内探进去向上摸。




       向横挑了下眉毛,推推米乐的肩膀。




      “我让你隔着裤子掐谁让你......嘶——”




       米乐像是听不见似的将向横按在天台的墙上,向横穿的那条校裤,宽大得像只口袋,足够塞下他两条腿,米乐将手摸进去换着不同位置实打实掐了五下。




       软,滑,嫩,血赚不亏。




       向横在米乐手拿出去后冷着脸哼了一声,“你掐人的手法真的很色情。”




       米乐咽完嘴巴里全部的蛋糕,喉咙里干干的,边呼气边说:“向横,打个商量,多提简亓几次呗。”




       向横翻了个白眼便迅速转过身去,留给米乐一道优美的背脊。




     “好想喝水。”米乐松了松系着领带的校服领口,而后便看见向横斜着瞥了自己一眼,将剩余的可乐统统灌进了嘴巴,然后学着刚刚自己的样子将空罐抛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




       向横拉着米乐肩膀将嘴唇贴上来,松开牙关将冒着气泡的可乐一点点渡过去,米乐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滋润的不光光是干涩的喉管,可能还有等待了太长太长时间的心脏,米乐被向横拖进海里,被凉阴阴的海水包裹,然后弱化掉了所有其他的感官,全部注意力随着血液集中到唇齿相交的部位。




      “米乐......”向横用手捧着米乐的下颌,一边用柔软的唇瓣碰着他的,一边小声地说话,“换个大的给你,我再多提几次。”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像是聊天。




      “简亓今天给我发短信了。”




      “叫我周末去他婚礼,车票他报销。”




      “说要我当伴郎,还有红包可以拿。”




      “敖三那边的伴郎还是大明星,就程以鑫,可把我吓傻了。‘’




      “伴郎要干什么啊......你知道不?我听说好像要帮新人拿戒指盒。”




      “其实我觉得......帮他拿拿戒指盒,也挺好的。”




       米乐猛地推开向横,抓着他的肩膀不停地喘着气,摸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然后重新看向向横。他眼里没有一点泪光,也没有任何焦点,溃散得像被水化开的一团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称得上强烈的表情。




       这个语言系统不太灵光、形容力也极其低下的不良少年,在心底狠狠骂出了千言万语,骂到声嘶力竭,最后只剩下一句急的发疯的话在脑海中不断重复。




       我操我要心疼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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